“我从来都是自私自利的性子,顺我心意便够了,旁人的意愿无需理会。”容熙深深地吸了一口气,固执己见地说道。

其实他想说,姑母做事狠辣不留余地,他也是不敢将心思单纯的宴清置于风波里,不敢让宴清去冒这个险。

赌赢了固然是皆大欢喜,可若是赌输了呢?

容熙不敢往下细想。

不能在一起就不能在一起吧,只要知道他活得好好的,便也是一种慰藉。

这些话,涉及他的姑母容贵妃,他自然也不好对江无虞全数吐露。

江无虞默然,良久才开口:

“也罢,反正你心意已决,无可转圜,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。只希望有朝一日,你不会为今时的狠心决绝而后悔。”

“只要他好好活着,我就不会后悔。对我而言,没有什么事比他好好活着更重要。”容熙仍然坚持着这个念头,不松口。

“随你吧。”江无虞轻叹了口气,从石面上站起身。

转身要走时又想到若是容熙执意如此的话,宴清与覃鸢的婚事怕也近了。

忍不住多嘴道:“你多珍重吧。”

说完,江无虞便打算回卫澜霆的身边去了。

“江无虞,”容熙忽然出声喊住了他,而后侧过脸低着头轻声说了句:“多谢。”

江无虞也没回头,只是不以为意地摆了摆手,径直找卫澜霆去了。

他一回来,卫澜霆便伸手拉着他坐了下来。

卫澜霆将水囊上的塞子取下,递给江无虞,随口问道:“同他说了些什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