走出洞穴后,它昂着头张开血盆大口打了个哈欠,然后吐出血红色的舌头舔了舔尖利的牙齿,翘了翘银针般直挺的白胡须,浑身抖了两抖。
炯炯有神的虎睛定定地盯着覃鸢,并未急不可耐地扑窜上来,而是踱着方步一步又一步,不急不缓地步步逼近。
覃鸢瞄到此情此景的时候,只觉得腿一下子软了起来。
她当然想尽快逃离次第!可双腿就跟灌满了铅一样,根本迈不开步子。
眼睁睁地看着猛虎离她越来越近,她也顾不得什么身份面子了,只好吃出吃奶的劲扯着嗓子大声喊了起来:“救命啊!”
正坐在马背上发着呆的宴清忽然听见这声大喊,顿时惊得一个激灵,回过了神来。
等等,这是…覃鸢的声音?!
宴清微微皱着眉头略一思忖,反应过来后便立刻扬鞭策马循着声源的位置赶去。
她既然在叫救命,那必定是遇到了什么危险。
素来关键时刻掉链子的宴清,在遇上生死攸关的大事时还是难得的靠谱了起来,一刻也不敢耽搁。
“驾!”
当覃鸢又惊又怕,急得仿佛下一秒就要哭出声来的时候,宴清驾着马冲了过来。
马蹄掀起的尘沙如烟,而他自巍然不动,眼神坚定不移。
俊容严肃冷峻,薄唇紧抿,眉间带着担忧。
被银冠高高束起的墨发纷乱无章地飞舞着,如一匹纯黑的锦缎正迎风招展。
身上穿着张扬显目的紫,那是覃鸢最喜却因过分明艳而羞于去穿的颜色,衣摆在马肚两侧掀然飞舞,飒沓如流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