无论如何,他都不相信自己认识的容熙会是这样的人。

“呵,我自己都说我是个坏人,你却不信?宴清啊宴清,我都不知该说你什么好了。

是不是卫澜霆将你保护得太好了,才导致你这般的愚蠢?当真是傻得可怜,可悲可叹呐。”

容熙轻轻低首,而后不屑一顾地耸了耸肩,嗤笑了一声。

“容熙!”宴清咬牙切齿地低吼出声。

而后力道陡然卸去,音色无奈而低沉地问他:“为什么…你到底为什么要这样对我?”

“没有什么为什么,我只不过是见不得从前一直围着我团团转的人,有朝一日不再以我为中心罢了。

所以略施小计,招一招手再将你引到我身边而已。果然,看着你紧张我紧张得不得了的样子,我心里畅快极了。

一开始围着我转的狗,就只能永远围着我转,明白吗?我就是这么霸道这么坏。”

容熙抬手拂了拂自己额前的一缕乱发,皮笑肉不笑地说着。

怎么难听他就怎么说,每一句每一字都化作冰锥直往宴清的心里扎,又寒又痛,将宴清逼得连连后退。

他的眼神像极了一只遭人虐待而身受重伤的无辜小狗,里头盛满了难以置信与心碎苦楚。

良久,宴清才哽着嗓子再度开口问他:“容熙…所以我在你眼里就是一只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狗,是吗?”

他从来没有觉得,“容熙”这个名字有朝一日会是刺向自己的一把利刃。

提及这个名字时,心中的痛更是到达了顶峰,无以复加。

宴清觉得他痛极了,忍不住抬手捶着自己的胸口,极力想要缓解那里传来的钝痛。

几乎就要喘不过气来。

连说这样短的一句话都仿佛用尽了他身上所有的力气,好似再多说几个字就会彻底陷入窒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