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眼神中蕴藏着警告之色,警告离渊帝莫要打他的主意,别给自己找不痛快。

离渊帝读懂了自己儿子的意思,神色有些不自然地挪开视线。

显然是不乐意卫澜霆的态度,又忌惮着不好将卫澜霆逼得太狠,怕会适得其反。

“覃国使臣与九公主饱受奔波,一路风尘仆仆而来。九公主乃覃国的金枝玉叶又鲜少出过远门,只怕经受不住这苦,不如先早些回驿馆休憩。

联姻之事,朕会交由贵妃亲自督办操持。我离朝大好男儿比比皆是,务必会千挑万选替九公主择一位值得托付的佳婿!”

离渊帝脸上含着笑,客客气气地说着。

说到底,他还是不想一上来就逼着卫澜霆娶覃鸢为太子妃。

否则以他这个逆子的脾气秉性,极有可能会罔顾离朝颜面,当着覃国使臣的面跟他争得脸红脖子粗,让他这个当老子的下不来台。

这么些年来,他这个儿子有几斤几两,他心中自然也有数。

卫澜霆自己心里就憋着一股劲,很是争气,先皇后的母族谢氏也是明里暗里都认他为主……

离渊帝不可能毫无顾忌。

他既为君又为父,自认为还丢不起这脸。

而且这脸若是丢了,决计一丢就丢到覃国去了,捡都捡不回来。

“这……”

覃奚的视线在离渊帝与卫澜霆之间来回逡巡着,有些不满。

这莫不是离朝的缓兵之计?

可离渊帝这套冠(满)冕(含)堂(关)皇(切)的说辞,又着实让人想挑刺都揪不出错处来。

“哎!二皇子莫不是信不过朕?君无戏言,朕断然不可能拿两国邦交来开玩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