容觉望着已经关上的门,张了张口有些欲言又止,悻悻离开。

他也算是跟着容熙身边多年的老人了,自认对其脾气秉性是了如指掌的。

可现在,他却是有些看不清摸不透了。

最起码,从前的公子心中可是满怀怨怼伺机蛰伏而动的。

而如今的公子,他瞧着总有些不对。

初来离朝时的那份野心与戾气,似乎没了。

整日窝在这别苑之中,倒有些偏安一隅的意思了。

只是眼下卫澜霆从清江国全身而退风头更胜从前,以贵妃的性子定然是不可能坐得住的。

公子却全然无甚斗志,怕是会让贵妃失望。

这雨一直落到宴清快到东宫时方才渐渐止住,甭管是人还是马,都被淋了一路。

那狼狈模样,可不比农户露天鸡圈里的落汤鸡能好到哪儿去。

东宫守门的人揉了揉眼睛,认出门口那失魂落魄的落汤鸡居然是宴清郡王,立刻撑着伞迎了上去。

栩摘星也在极快的时间内出现在了门口,上下打量了宴清一眼,不知道该说什么好。

便对旁边人使了个眼色,让人先将宴清带去客房,伺候他洗个热水澡再说。

宴清却摇头拒绝了,勉强挤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。

只说了一句:“转告殿下,宴清婚事由他做主即可。”

说完,宴清扭头便要走。

“这是怎么了?才多久工夫,就把自己弄成了这副模样。”

面冷心软的栩摘星终归是见不得宴清这副丧家之犬的可怜模样,忍不住多问了一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