宴清往后踉跄退了几步,直到身子抵到亭柱才倚靠着柱子稳住身形。

他自是痛的,可眼下身上的痛又哪里及得上心里的疼?

“时候不早了,我有些乏了,先行失陪,小郡王自便。”

容熙本不想伤他的。

可他素来也不知该如何应对别人的死缠烂打,便也只能如此了。

容觉早知今日有雨,容熙又素爱雨时抚琴,遂在亭中早早地给容熙备下了一把油纸伞。

容熙走时,看似随意地将伞留在了宴清身旁的石凳上。

此时外头的雨就没停过,瞧着乌云密布的模样,怕是还有得下呢。

将伞留给宴清之后,容熙便一人走进了雨中,打算回房休息。

正忙着失魂落魄的宴清,看着用衣袖遮雨的容熙,又看了看石凳上的那把油纸伞。

他叹了口气,认了。

旋即,宴清立马拿起雨伞一边撑开一边跑向容熙。

就是有水坑他也不知道避开的,地上的污水溅得他衣摆上多了许多泥污点子也不管。

容熙听到身后的脚步声,扭头去看。

这人可真是个傻子,容熙在心里默默想着。

转眼间,宴清就将伞举在了他的头顶,替他遮去所有落在他身上的雨水,身上的凉意也暂时得到了几分缓解。

容熙定睛看着他,有些不解,又怕他还不死心。

宴清瞧见他眼底的疑问与担忧,苦笑着说道:“我送你回房,然后便走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