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是腿上大片的血肉被梳洗之刑刮去,失血又如此之多,只怕这条左腿可能已经坏死。
像是为了印证他的想法一般,太医在为江无虞清理腿上的腐肉时,目不转睛地观察着江无虞的反应。
江无虞只是轻微地皱起了眉头。
太医心中有了数,这位公子腿上的感觉已经不是很灵敏了。
按理说,刮肉之痛远比针刺之痛来得明显。
敷完药,太医用纱布将江无虞的腿包扎了个严严实实。
这次太医并没有开口说话,而是江无虞主动问他,声音带着不可抑制的轻颤:“我的腿,是不是也废了?”
太医正在收拾自己的药箱,自顾自地说着。
“公子仍然有痛感,说明腿还没有坏死,可是公子的痛感微弱……
恐怕难以恢复如常,平时不要让这条腿受太多力,且养着吧。”
说到一半,太医见江无虞变了脸色立马又柔了语气,神色紧张地看着江无虞,生怕他会接受不了这样的结果。
毕竟这位朗艳精绝的公子看上去还如此年轻,若是从此以后不良于行,跛着一条腿,对他将会是极大的打击。
“有劳,多谢。”江无虞闻言脸色又白了几分,连开口说的寥寥四字都费了极大的力气。
可他还是努力勾起唇扯出了一抹笑容,哪怕满身脏污与伤痕,依旧难掩其绝代风华。
那一瞬间,他的一抹浅笑恍如春光乍泄,照亮了这阴暗逼仄的牢房,明媚不可方物。
可细品之下,他精致的眉眼中又蕴含着稀疏的忧伤。
太医离他甚近,看得也最是清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