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毕竟拿人钱财替人消灾,唐武昭还是硬着头皮让手下人在此处安营扎寨了。

卫澜霆已不欲再与他废话多言,转身就走了。

这些兵都对唐武昭更为信服。

对于一个养尊处优的太子殿下,所有人都认为卫澜霆只是来浑水摸鱼搏个军功的,根本不懂得行军打仗。

对这些征战沙场的士兵而言,同袍舔血的情谊可比那什么狗屁对太子皇帝的尊敬重得多了。

说白了,卫澜霆只是挂了个名头。

这些兵实际上只听唐武昭的话,他坚持也毫无意义,因为根本没有人站在他这边。

他倒也不是没有自己的军队,只是他私自养兵之事目前还不能暴露,否则必会遭到离渊帝更大的猜忌。

而且那只军队,是他手里的最后一张底牌。

惹人嫌的卫澜霆走了,唐武昭就招呼人拾柴火燃起了篝火,打来野兔野鸡烤着吃,美滋滋地啃起肉来。

油脂被火烤化,滴进火堆里发出“滋滋”声,香味诱人,引得所有人食指大动。

赶路的这半个月,他们吃得可都是硬邦邦没油水的干粮大饼。

跟这烤野兔烤野鸡比起来,那些干粮简直难以下咽。

唐武昭打兵多年,深知这些将士们心里想的是什么,更懂得投其所好。

没有了卫澜霆压着,他们似乎更加自由畅快了起来。

不远处的参天古树上,卫澜霆靠着树顶一根粗壮的枝丫懒洋洋地躺着,手里还拿了一个羊皮制成的酒壶。

风吹长林,吹起他漆黑如墨的青丝,垂下的衣袂也随之飘摇,仿佛一派悠闲散仙的恣意模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