犹如被一盆冷水兜头浇了下来,蔺墨心脏的位置一阵刺痛,祁柏的话让他胆颤、心慌,“不准走,你要走去哪里?”
“可是早晚都要走的,对不起,我太坏了。”晶莹的水珠顺着眼尾涌出,最后隐没在发间,“可是你怎么办?”
“我不会让你走的。”心里的不安在祁柏迷乱的话语中无限扩散,他只能一遍又一遍的亲吻着心尖尖上的人。
不知道为什么祁柏执着于自己一定会离开,再次扔出一句禁忌,“我走了……你可以去接受其他人,我不会生气。”
蔺墨的动作一顿,慢慢撑起身子,“你说什么?”
“我给不了你一辈子。”从海岛接受蔺墨开始,祁柏就发现了自己内心不敢示人的欲望,他在未知的情况下,用自己短暂的感情绑缚了蔺墨的一辈子,他以为接受过良好教育的自己至少不会有如此丑陋的一面,可事实却是他和所有普通人都一样,有贪欲会嫉妒,甚至更加恶劣。
他连自己的人生都决定不了,还妄图承担另一个人的一辈子,不安和内疚无时无刻不在啃食着他的心脏。
蔺墨的语气里包含了太多不稳定的情愫,“所以我找别人你也无所谓?”
祁柏错开视线,思绪放空,“只要……你喜欢,只要……他能陪你。”
蔺墨的眼神越来越沉,似在凝聚着无限风暴,最后问道:“所以我们这样算什么?嘴上说着喜欢我却大度的让我去找别人?和我做尽亲密的事后却规划着离开后的事?
“祁柏,你到底想怎么样?”蔺墨坐起身。
片刻后祁柏也坐了起来,执着的捏着蔺墨的衣角,额头抵在他的胸口,就这么睡了过去。
客厅的时钟走了一圈又一圈,蔺墨一夜未眠,脑海里走过了倆人相识至今的一幕幕,他已经分不清自己是什么时候对祁柏动的心。
这种期待明天,期望未来的情绪他只有在十四岁以前偶尔出现过,自从蔺家夫妇双双患难,独自求学,再到回归祁家,他和祁临安这对父子间没有多少温情,也许是生病的原因,又或许他的感情比较内敛,相比于对儿子的渴望,他更需要的是一个自己百年后可以继续带领祁氏走下去的人,而自己无论是身份还是能力都刚好适合而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