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醒心中一惊:“怎么会?”
梁衡开口解释:“昨夜我已叮嘱过他们何时服药最佳, 只是那个男孩子早有死志。”
小女孩仰头看向徐醒,许是见梁衡一直在同他说话, 知道他地位不低:“不怪这个大哥哥,自从爹娘把我们卖给吟水教,我哥他就一直想不开,昨晚大哥哥把药给我们之后, 我哥说爹娘都不要我们了, 我们就算活下来又有什么用,所以今天他没有服药, 说这人间没什么意思, 他要到天上去。本来他让我也别服药的, 但我没有听他的。”
小女孩一本正经地解释着,既没有因为自己哥哥丧命而悲伤, 也没有因为自己侥幸获救而喜悦。
“那你是怎么想的呢?”徐醒蹲下身, 与小女孩平视。
小女孩平静地看着他:“我不想死, 但也不打算回爹娘身边。爹娘既卖了我们,那便是我们此生亲缘已尽,从那天开始,我就没有爹娘了。”
徐醒一时无言, 显然, 这个小女孩根本不需要他的安慰。
“你们要把我送回去吗?”小女孩问。
徐醒摇头:“你既然不想回去, 我们便不会这么做。”
小女孩:“我叫许山月,哥哥可以叫我山月。”
第一次遇见如此社牛的小女孩,徐醒愣了下后,温和一笑:“嗯,山月你好,我叫徐醒。”
“徐醒哥哥。”山月乖巧地叫了他一声。
这个女孩子看似乖巧,却长了一身反骨。
阳城的人想要她死,她不想死,爹娘卖了她,她便没有爹娘了,哥哥要寻死,她不盲从,也不怨怪。这说明她虽然人还小,但很有自己的主意。
“让人带她去换身衣服,再让如雪给她看看身体有无大碍。”徐醒起身,对梁衡说道。
“是。”梁衡领命,带着小女孩离开了大厅。
贺肆洮坐在上位,却从头到尾都没插过话,默认了徐醒的处置方式。
徐醒走到他身旁坐下,叹了口气。
贺肆洮问:“是惋惜那个男孩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