贺肆洮心中巨恸,揽着他侧躺在床榻上,将人完完整整抱进怀里。

“我就在这里,哪里都不去。”贺肆洮说。

徐醒和自己一样,拥有上一世的记忆。

这一点贺肆洮很久以前就开始怀疑了。

只是人就在身边,记不记得前世,反而不是那么重要的事。

徐醒不想说,他便也装作不在意。

就算怀里的人已经不止一次露馅,他也只作不知。

但今晚,看着他这样悲伤失态地和自己哭痛,天知道贺肆洮有多想将许照阳再次千刀万剐。

那一剑穿过心口时,徐醒该有多痛?贺肆洮不敢想。

徐醒在他怀中哭着哭着,慢慢睡着了。

安静下来的徐醒面容恬静平和,完全看不出刚刚他喊痛时有多么失态。

贺肆洮垂下眼,在他额上落下一吻:“我贺肆洮对天发誓,余生定用生命护你周全。”

不远处的长天殿外气氛依然喜庆热烈,殿前空地摆满了宴席,宾客觥筹交错,众人头顶,有烟花在夜空绽开。

而另一边,天涯居主屋里,红烛摇曳,拜过天地的两人安静地相拥,共同沉入梦乡……

长天殿里,贺肆洮勉强克制着自己的声音不发颤,又问了一次:“你再说一遍。”

梁衡犹豫了一下,复述道:“徐舵主被武林盟许照阳截杀于若兰谷,一剑穿心,已是回天乏术。”

贺肆洮从座上起身:“他在哪里?”

梁衡以为他问的是许照阳:“属下赶到时他们已经撤离,想来是撤回了碧落山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