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文成没再说什么,站起身来走到门口做下,低着头沉默着继续纺线。
纺车依旧吱呀吱呀地转,他的眼泪却大颗大颗砸在了身上的衣服上,洇出了一片痕迹。
苏陶一到家,苏文景苏文成兄弟两个就迎了出去。
见到长子在家,苏陶紧绷着的脸硬生生挤出一丝波动来,问道:“文景,你怎么在这里?”
苏文景躬身到底,对着苏文景行了个大礼:“父亲,我是来赔罪。”
“今日之事都是因我而去,要不是我去集市上卖豆腐,赵家外祖父也不会起了龌蹉心思。要是我早知道这一切都是赵家外祖父指使的,我一定不会将此事闹大的。”
苏陶根本就没提让苏文景起身的事,而是定定看着苏文景,好像要从苏文景的脸上看出些什么来。
可是他注定要失望了,苏文景的脸上只有懊恼和悔恨,根本就没有其他任何的表情。
苏陶的脑海里忽然出现了一个想法,这个儿子太可怕了。
以前在家中的时候,他软弱忍让,不争不抢不言不语,给人做了赘婿后,却露出了锋利的爪牙,说话做事滴水不漏,完全不把他放在眼里,却让人说不出任何不是来。
他说自己根本就不知道背后指使之人是赵老大,这怎么可能?
他步步紧逼,要赵光赵明说出背后主使,分明就是猜到了这件事和赵家有关,一定要把赵家给拉下水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