强烈的药效之下,卡洛斯已经说不出话,宁宴望着他:“你问我为什么要走,那我告诉你。”

“你用科尔的身份帮助我,并借此劝说我与联合研究所合作。在发现我是雄虫之后——或许你早已经查到了我的真实性别——便开始蓄谋,利用我解决精神海问题。”

“借助我对科尔的信任,你劝说我搬进上将府,劝我抛下顾虑和你在一起,还试图劝我打消疑虑,彻底成为你豢养的笼中鸟雀。”

宁宴设想过和卡洛斯摊牌的画面,他以为自己会哭。实际上,他的眼眶干涩得厉害,泪水似乎在方才的情事中流干了。

他的思绪逐渐明晰,声调也渐趋平缓:“现在,你这么频繁地向我索取,到底是出于爱,还是出于对信息素的渴望。”

卡洛斯费力地想要开口,宁宴却没有给对方回答的机会。

“你不爱我。”没有任何愤恨或是委屈,他平静地给军雌作出最终判决,“不然也不会把‘爱’当作哄骗我的说辞。”

说到这里,宁宴忽然发觉卡洛斯的眼眶略微泛着红。他顿时如同被烫着一般错开视线,心道,多半是光线暗淡之下自己花了眼。

他定了定神,才道:“不管是作为科尔还是卡洛斯,你都对我很好,很照顾我。如果没有你,我应该已经死在木南星的荒郊。”

“我兴师动众地去缪兰星找你,虽然是自作主张,但好歹帮到了你。这么多次抚慰,也足以让你的精神海维持很长一段时间的平静。

“我们算是两不相欠。”

“凭你如今的权势,不难找到下一只雄虫。希望他足够听话。”

讲完这些,宁宴本就所剩无几的心力几乎被全数抽干,但胸口依然有一口不知从何而来的气,支撑着他绷直脊背,说出最后一句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