浴室的水声停了。

刚结束抚慰,宁宴腰腿酸软,仅仅是几个再简单不过的动作,却让他感觉浑身都散架一般。但他分毫不敢停顿,握着针管快步回到床边,重新躺回去。

他刚把眼闭上,下一秒,浴室的门被打开。卡洛斯脚步轻悄悄地走了出来。

宁宴一动不动,呼吸节奏均匀悠长,仿佛仍在昏睡。

他听见卡洛斯将地上的衣物一一捡起,听见卡洛斯从衣柜中取出明天要穿的军装常服,听见卡洛斯走到床边,慢慢地在床沿坐下——

俯身轻轻一吻他的眉心。

宁宴心神剧震,险些没能控制住呼吸的节拍。

他攥紧手中的针管,暗自祈祷卡洛斯没有听出自己陡然加速的心跳。

卡洛斯掀开被子一角,在外侧躺下,轻手轻脚地将身旁的雄虫揽入臂弯之间。

宁宴软绵绵地被他抱过来。

就在脑袋快要靠上卡洛斯的胸膛之际,他骤然睁眼,原本垂在身侧的右手从被褥下快速抽出。针管的注射头折射出一线银光,直直扎向军雌的后颈。

与此同时,一只手以迅雷之势握住他的右臂。宁宴心中一凛,那只手却没有发力,只是虚虚地搭在上面。

电光火石间,针头已经没入卡洛斯的皮肤。

半透明的液体在针管中微微晃动。

他们保持着这样的姿势对视着,谁都没有动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