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久后,才找回发声的方式。

“卡洛斯……”

他连“上将”的称呼都略去了,在残存的理智中勉强翻找出一个词,却仿佛不知道这个名字的意味似的,翻来覆去地呢喃,像是海浪中浮沉的人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。

“卡洛斯……”

“卡洛斯……”

他渐渐泄了力。金属小球从指缝间脱落,沿着坐垫滚了一段,随后“咚”地一声掉在地上。

车厢内的两虫都无暇顾及。

宁宴缓缓将额头抵在军雌肩上。卡洛斯垂下眼,就能看见对方汗湿的发尾软软地贴着皮肤,衣领遮不住纹身贴,一部分已经被蹭花了。

低头的动作让雄虫后颈凸起的脊椎骨变得明显。卡洛斯略一出神,心想来帝都星这么多天,研究所的虫难道没有按照膳食表给雄虫送饭吗,为什么还是这么清瘦?

宁宴在不知不觉间蜷缩起来。他的意识都有些涣散,却在觉察到异样时恢复了些许清醒。

“……那是什么?”宁宴哑着声音问。

卡洛斯耐心道:“这是您的尾勾。”

尾勾……?

宁宴一个激灵,猛地往对方怀里钻。卡洛斯被扑了个满怀,有些不知所措,顺着雄虫微微颤抖着的脊背轻抚几下:“不舒服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