池韶司眼疾手快地握住叶则的手,“你还没答应我呢。”
叶则回过头,看着他无奈道:“施主,你让一个和尚去青楼,未免太过难为人了。”
池韶司义正言辞道:“可我们又不是去喝花酒的,救人一命,胜造七级浮屠。佛门不是有句话叫‘我不入地狱,谁入地狱’么?江姑娘还在倚春楼受苦,你还要顾忌那些俗世规矩吗?”
叶则闻言默然,半晌后却轻轻笑了起来,“你们天魔教的人说起话来是不是都那么舌灿莲花?”
池韶司察觉到他已有了松口的迹象,便笑道:“我字字句句皆是肺腑之言,阿则若是不信,只管看我日后的作为。”
叶则微微颔首:“好,那明日还要请你为我好好易容一番。”
如果他直接穿着南海佛门弟子的服饰进了名满天下的倚春楼,不消几日,道真住持定然要派人杀过来瞧一瞧究竟是谁堕了南海佛门的名声。
池韶司忍俊不禁道:“我的易容术可不会教人轻易看穿,你只管放心罢。”
叶则正要开口道谢,又听他说道:“你不必对我言谢,若非要谢我,不如留下来陪我多下几局棋。”
池韶司的心思昭然若揭,叶则却不吃这一套。
他抽回被池韶司握住的手,向着门口走去,平淡地说道:“时候不早了,早点歇息罢。”
叶则阖上房门的时候,池韶司眼也不眨地看着他笑道:“也罢,来日方长。”
如斯胸有成竹,仿佛已经肯定叶则不会拒绝他的爱慕之意。
门缝间隙合拢后,叶则转身迈步离开,嘴角不自觉地微微上扬了几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