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半池接过,低头抿了一下说:“不用麻烦,我觉得这茶就很好。”
姜白虽然面上点头,但还是决定私下去问问。
夏半池嘴中的苦涩消淡了不少,他才有心思去打量姜白,他白净瘦削,一副文质彬彬的文弱书生样,身上的长衫被洗得发白,脚下的布鞋一看就不合脚,应该是前几年的旧鞋。
姜白是农家子出身,是家中幼子,上面还有三个哥哥,他出生后几年一直都风调雨顺,没有什么天灾人祸,姜家地多,人多,没有分家,姜父姜母的手中就存下了一些钱,就起了让幼子读书的心思。
老来子身体一般都不怎么太好,姜白也是,他从小就喝药,瘦弱的身体一看就不是做农活的料。为人父母计之深远,怕分家以后,小儿养活不了自己,姜父和姜母就不顾三个儿子儿媳的反对把送他到族学读书,想让他认点字,以后可以到城里能当一个账房先生。
姜白也争气,自从入学后,就鲜有偷懒的时候,族学的夫子夸他有天赋,让他去考院试,姜白第一次就考中,而且还是第一名,这更加坚定了姜父姜母供他读书的决心。
可好景不长,姜父在一次雨后上山砍柴的时不慎滑倒,把腿摔骨折只能卧床修养,照顾姜父的期间姜母也累倒了。
姜白的哥哥嫂子们觉得他们偏心,谁也不愿意去照顾,全都躲开说没空。
那时姜白这拿着族学先生的推荐去城里的私塾,问问那里的先生能不能接受他当学生。族学的先生这么多年来也只是一个童生而已,没有什么好教给他的,所以才让他去别人那里求学。
那里的秀才暼了姜白身上打着补丁的衣服一眼,什么都没有说,就把他给打发走了。
姜白回去时,就听到了父母亲都去世的消息,整个人大病一场,瘦如干柴。他回去时,他的兄长们就把家给分好了,只留给他了一个不能遮风的茅草屋。
幸运的是有一个富商知道了姜白,愿意出钱资助他,姜白这才能继续读书。
但姜白不愿意白拿富商的银子,就写了欠条,拿了自己需要的那一部分,徒步走到县里去求学……
回想完姜白的身世,又想到刚才自己吃的药,夏半池就把腰间的玉佩摘下来递给他:“我身上没有什么银子,只有这个能值点钱,你帮我把它死当掉当药钱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