扑面混着青草泥土块,湿润清新的雨水味道。
江明越望着雨帘子,忽感叹:“‘沾衣欲湿杏花雨,吹面不寒杨柳风。’1春雷歇,春日至。从前后数,这月数十日里,都是莺歌燕舞的好日子。”
沈灵姝摸着狗,朝人抬眼看去。
江明越摸了摸鼻子。面上有几分羞赫。“小娘子,要不要在这几天里挑个日子成亲?”
沈灵姝的错楞只是片刻。
春雷歇,春雨将至。
沈灵姝垂眸摸着狗,笑笑,终是颔首。
江明越是江南人。耶娘不在长安,只能书信快马送去,一一将事秉知。
两人定情来得突然。在旁人看来,又是在这个混乱的时候,如何都带着不切实意。
江明越这厢与家中书信往来,与林祭酒开诚公布。
沈灵姝则劝服沈济。
沈济起初自然是一口反对。“你阿娘人在外,长安局势危急,你怎么忽然就想成亲!江明越,那小子又是谁!一个江南人,阿耶是不会允你嫁那么远!”
“阿耶,女儿不嫁他,也会嫁其他人。而江郎是女儿选的。”
“婚姻本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。沈家迟早会被其他世家盯上。灵姝知阿耶疼惜,不愿让其做世家的棋子。若做棋子,总有棋盘更迭。此一时,彼一时。灵姝永远做不了自己的主。甚至连累家中。若女儿不是筹码,不会捆束阿耶手脚。阿耶也能更好地施展自己。”
沈灵姝将利弊一一含泪道清。
沈济案上的手青筋腾起,闭上了眼,挥退人离开。而后老泪纵横。
沈济思量五六日,最终还是点头应允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