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景冶这几年在山上的寺庙里修的也不知是哪种佛, 周身非但没有修出一点慈悲为怀的悲悯之心来, 反倒是更加让人难以琢磨透了。
又或许是因为知道了季夏槐和徐喻礼这两个人的结局, 让他触底反弹, 五年来压抑在内心的戾气全都彻底跑了出来。
因此季景冶冷着脸的时候, 还是相当能让人退避三舍的。
只是他那点儿冷峻, 在看到季夏槐以后瞬间消散了个干净。
年轻男人绕着季夏槐打量了好一番, 嘴里念念叨叨瞬间颠覆了这一路走过来的形象,“没受伤吧?来转个身, 让小舅舅看看,胳膊没事,腿也完好,很好,漂亮的脸蛋儿也没有受到任何伤害,好好好,毫发无伤就好。”
季夏槐被他这么检查感到有些好笑,刚准备说些什么,只见季景冶突然又皱了眉,声音也一下子冷厉起来。
“眼睛怎么肿了?哭过了?谁欺负你了?”
季夏槐能感觉到周遭的视线一瞬间都凝在自己身上。
饶是她再厚脸皮,此刻也不由得有点面热。
想到刚才自己在杭南面前的样子,季夏槐更是感觉自己一直以来维持的人设稀碎了个干净,她的脸上有了点恼意。
“没哭!好了,小舅舅你是来看望病人的,不是来看望我的,不要再关注我了,我没有受伤,一切都好,咱们言归正传。”季夏槐扯着他的袖子转移话题。
季景冶是何其聪明的人,一见她这么拙劣地转移话题,嘴上不说,心里便先多了个心眼。
他看向病床上的杭南,眼神犀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