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见刘文不说话,谢砚又问:“你在定方城成家了吗?”

刘文很快摇头:“没有。”

“那就好。”谢砚道,“成了家的人身后就会有顾虑,上了战场就会贪生怕死,畏畏缩缩,施展不开拳脚,我身边需要的将士应当不畏艰险勇往直前,你倒是各方面都合我意,就是性子太闷。”

刘文默了默,说:“此言差矣,太子也有家人,为何就没有顾虑了?”

“永远对我诸多要求的父皇,并不看好我的母妃,尔虞我诈的亲人,身边还有一群势利眼宫人,这些不是家人,我自然没有顾虑。”这些大逆不道的话,也就只有谢砚能够无所顾忌地说出来了。

刘文听了,都暗自揣测自己会不会因为听了这些话,被谢砚灭口。

谢砚声音懒懒地又说:“让我担忧有所顾虑的人就那一个,我是为了他才不怕死的,我巴不得死在战场上,让他记一辈子。”

刘文听此话一愣,很快说:“太子身为一代将领,不可轻言战死,营地中这么多将士还等着您的指挥。”

谢砚难得笑了几声,声音淡下去后又恢复成一脸淡然。

“开个玩笑,我可不舍得就这么死掉,好不容易走到现在,我说什么也要荣耀满身地回京城去。你这劝说的语气,倒是跟他有几分相像。”谢砚一个挺身从椅中站起来,将红玉葫芦挂在了腰侧,拿过一旁的铁弓搭上长箭,拉了满弓后松手,利箭飞出,远处的火把暗了暗,那箭羽穿过河岸的火把,牢牢地扎进了河对岸的树上。

看着箭羽的位置,谢砚不太满意,隔着几步远的距离将弓箭抛给刘文,说:“试试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