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管瓷窖没有太大的难度,只需要按照他们的吩咐添柴就行,路君年正好没找到事做,又不想一门心思都记挂着谢砚什么时候去边境,索性便应下了这差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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瓷器,对路君年来说,是一个完全陌生的领域,京城的路家中曾有过很多精美靓丽的瓷器,可惜都被路恒送回了宫中,他只匆匆瞟到过一眼。
能够接触到这么多精通瓷器制造的匠人,对路君年来说也不算毫无收获,他在给瓷窖添柴的空闲时间,会走到泥屋中匠人的身边,观察他们的动作,看他们将一块泥慢慢塑造成一个花瓶或是蜂蜜坛子的形状,觉得新奇不已。
那一双双苍老粗糙的匠人之手,仿佛天生带着魔力,能化腐朽为神奇。
他也真正明白“巧夺天工”的含义。
路君年看着开窖后从窖中取出的色彩鲜艳的瓷器,眼睛都不愿意移开半分,瓷器的美不像书画,瓷器更多的是一种天然创造,在长久的等待过后,打开窖门之前,谁也不知道里面的瓷器究竟被烧成了什么模样。
是成功烧制,还是中途碎裂,是色彩偏移美得特立独行,还是中规中矩,美得让人无可挑剔,都在开窖的那一瞬间揭露。
这种长久等待之后瞬间愉悦的感觉前所未有,路君年很快被瓷器的制造工艺吸引,更加虔心地求知,他求学若渴,那些匠人也没有遮遮掩掩生怕人偷师,都热情又耐心地为他解答。
路君年整日里待在瓷窖附近,有人接了他添柴的班后,他闲暇之余也动手尝试过捏制,可瓷胚还没放进瓷窖,大多都已经瘫软不成形,他做了好些天,都没有做出一个像样的瓷胚来,不得不接受,他不适合制作瓷器这一现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