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到这里,谢砚眉头皱紧。
他很快就想到了是谢棱渊做的手脚,可转念一想又很快排除了。
谢棱渊一直在宫里,是跟着京城的那拨人来的峳城,所有人都看到了,就算谢棱渊知道了他跟路君年的事,并且知道路君年当时在定方城,想要从中作梗,将人手调过来也需要时间。
何况,谢砚跟路君年商量在峳城碰面也是不久前决定的,谢棱渊的人不该知道路君年会提前走陆路去峳城,并在路上设好埋伏,他们更可能见路君年要跑,直接在定方城的城门口动手。
顺利的话,还能分散谢砚的注意力,趁机给他制造些小麻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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谢砚骨节分明的手指一下下戳着舆图,抬眸看向钟译和。
有人在他们身边,并能够清楚地知道他们的动向,满足这一点的,就谢砚来看,只有钟译和。
可钟译和对路君年并没有太深的敌意,所以,虽然谢砚对他有过一瞬间的怀疑,疑虑又很快消失了。
“译和,你觉得,谁会想杀路君年?”谢砚定定地看着钟译和。
“不知。”钟译和垂眸答道。
谢砚紧盯着钟译和,忽而一笑,身体往后靠在椅背上,脚一蹬地,椅子腿突兀地摩擦过地面,发出刺耳的声响。
“我话问得半清不楚的,也没说为什么有人要杀路君年,你怎么就这么肯定地顺着我的话往下回答了?”谢砚挑着眉问,“还是说,你早就猜到了有人要杀他?你从何得来的消息,为什么没有告诉我?”
上面很多结论都是谢砚在脑中一步步推出来的,他并没有说出口,他问话问得不全,东一句西一句的,钟译和所知有限,原本不该知道这些,就连有人想杀路君年,都是谢砚大胆猜测的,钟译和就更不可能知道这一点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