路君年隔着衣物按住谢砚的手,说:“一点小伤。”
没有生命威胁,可不就是小伤吗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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眼见着谢砚又要训他,路君年赶忙问:“他们是如何落草为寇的?”
路君年明显在转移话题,让谢砚气不打一处来,他揉了揉路君年的腰,想着回府后再给人涂药,便将手抽出,一边给人理衣物一边说:
“定方城临近邻国,父皇登基时曾大赦天下,这些人论落成草寇,大多聚集在了这里,他们一面帮着大元国制作铁器,另一面又给邻国提供武器,两面通吃,我查到的客单,有一部分的去路走水路,运往定方城下游的湿地,那里是两国的交界地,鱼龙混杂,也是他们跟邻国的交易地点。”
“我不怀疑你有解决事情的能力,但他们无恶不作,没那么容易听你讲道理,万一他们破釜沉舟,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,要我怎么办?”
谢砚语气真挚,紧紧盯着路君年的双眼:“你都不知道,我没在府上找到你,心里有多惊慌。”
路君年不敢跟谢砚的目光对视,半垂下眼睑道歉,他没想到事态会这么严重,还以为一切都在他的可控范围内。
谢砚用手蹭了蹭路君年鼻头磕上的灰块,又道:“除了只身入险境这件事,你做的其他事都对,如果不是我走后你接下来探查的这些,我可能还不敢直接带兵压城。”
“你逼迫得这么紧,不怕他们毁掉鹦舌根?”这才是路君年最担心的,所以他的行动一直受制。
“不怕,比起这个,我更怕他们以你来要挟我,好在他们很笨。”谢砚指尖划过路君年干燥苍白的唇,松开手,将人拉到桌边,给他喝茶,又说:“鹦舌根毁了就毁了,大元国地大物博,父皇一声令下,还怕找不到区区鹦舌根?而且,宫中也有鹦舌根,能找到来源。那药水让太医瞧过了,再过几日就会有太医前来定方城,必然能找到最佳的药方,术业有专攻,剩下的不需要我们插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