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没人回应。

不太对劲,就算他们觉得路君年无法逃脱,也不会一个人都不安排在门口,只单单把门锁上就离开。

路君年静待良久,双腿紧并着轻微抖动,终是忍不住,仰着头将长发压在椅背和自己后背间,用力扯了扯,发束便松散下来,藏在发冠间的刀片滑落,被路君年接在手上。

他有逃出去的手段,不过是想探知更多草寇的底细,现在看来,那些草寇估计已经逃走了。

他一点点磨着手上的绳索,过了许久,终于将手上的绳索磨断。

路君年活动了下僵硬的手腕,又拉拽起腰间的粗绳,将另一头的重物缓缓往自己身前拉,重物拖在地上,发出沙沙的声响,黑暗中的物体越来越近。

重物非常沉,还有往下坠的趋势,路君年腰间酸痛,许久没有吃饭,手上的力气都少了几分,他拉到一半,感觉到重物似乎越过了一道槛,没有了下坠感,便松了手,粗绳也没有抽回,他转而又去解开脚上的绳子,从椅子上站起,飞快走到一旁的角落放完身体里憋满的水,这才松了口气,回到椅子旁,顺着粗绳去拽另一头的重物。

终于摸到了另一头绑着的物体,路君年隐隐约约摸着像是一个人,他伸手探到对方的脸上,摸了半天,确认这是一个死人,早已没了呼吸。

所以,这些天挂在他腰间的,一直是另一个人的尸体。

路君年心里一惊,背后油然升起一丝寒意,他将尸体拽到昏暗的烛火下,看到那张早已浮肿的脸,辨认出他的面容,手指都跟着颤抖起来。

“孟大夫。”路君年轻声唤了一声,自然没有人回应。

这个人,是多日未见的孟大夫,原来他一直在坠在自己身后看不见的地方。

孟大夫的双眼还睁着,嘴角有白沫,粗绳拴在他脖颈上,留下了很深的勒痕,显然是溢死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