罗武跟在他身边说:“那么多铁匠试过都不合意,那商人真是刁钻。”
路君年手上动作一顿,转眼看向罗武,说:“那铁器形状奇怪,估计有特殊用途,也许是铁器上有些细节他们没有看到,自然也没让人满意。”路君年默了默,见罗武还没离开,又问:“你不试试吗?”
“试!”罗武磨了磨牙,显然也眼红那一百两白银。
“你手上不是还有几个单吗?”
路君年来这里有半年多了,还没有接到过小客单,只能按照要求打短剑,倒是罗武陆陆续续接了好几个客单。
罗武自然也想到了自己不久前接的客单,一边嘴里嘟囔着“早知道不接这么多客单了,害得我没时间接大单”,一边往锻打台走去。
周围的铁匠很快被客单的赏金激得头脑发热,纷纷致力于铁器打造中,一时间铁房内只能听到打铁的声音,再没有其他交谈声,铁匠们纷纷低垂着头,目光落在台上的猩红铁块上,再注意不到其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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路君年朝着身后扫视一眼,见没人注意到他,这才放下重锤,按了按左手手腕。
袖中贴着肉放着的令牌仿佛有千斤重,压得他手都快要抬不起来了。
那是一块皇城令,不过不是真的,而是路君年仔细看过谢砚的皇城令后,自己私下用铁块打的,和真正的皇城令不太一样,路君年毕竟不是巧夺天工的铁匠,没办法完全还原,做的也没有那么精细,但之前应对李府的家丁还是绰绰有余。
路君年知道,自己做假皇城令这件事足够皇家砍他头了,他打这块令牌的时候心里也挣扎了很久,最后还是打了出来,原因无他,他还是想再见李知府,赶在谢砚来之前把事情解决。
强权之下易增添民怨,万军之师、铁甲之兵在太平势态下只可对外,而不能对内,定方城的情况,还不足以使用强权暴力,可当时的情况,路君年劝不下谢砚,只能暂且应下,等谢砚走了以后,再寻良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