谭珊俟陷入了长久的沉默,直到窗边的小鸟发出一声鸣叫,他才抬眼看去。
鸟笼内原本饲养着两只同窝的黄鹂鸟,而等黄鹂鸟长大了,它们便时常互相啄咬,谭珊俟便将它们分开饲养,谁知其中一只黄鹂鸟趁他没注意,偷偷地飞走了,至今都没有飞回来。
谭珊俟转头看向路君年,说:“那与谭家达成交易的是……”
谭珊俟没往下说,但也猜得八九不离十了,路君年点了点头,说:“他们在争权,我游说你做官,是为了帮太子。谭家如今答应了太子的交易,在二皇子眼中,你们已经是一个阵营的了,如果二皇子掌权,他睚眦必报,眼里容不得谭家,必然会报复回来。”
“原来如此,”谭珊俟垂着头思考了一会儿,又抬起头,深深地看着路君年,说:“原来如此。”
路君年诧异,不明白谭珊俟为了说了两句原来如此,权当他太过震撼,竟然在跟两个皇嗣谈交易了。
“官道坦坦,仕途长远,不能只有那一批人摇旗前行,它需要新鲜的思想和血液,也需要有人维护秩序。”路君年道。
谭珊俟目光沉沉地看着路君年,说:“你该知道,我是一个商人,商人重利,你怎么就觉得我进入官道,是维护秩序的那批人,而不是如他们一般,以权谋私之人?”
“若是如此,你考不上春试状元郎。”
不同于官学考考政体考为官之道,春试考的是民间百科,若谭珊俟真的只懂商人的谋利手段,而不懂其他,是不可能成为状元郎的,他肯定有其他过人之处,且乐于钻研,并为了春试下过不少功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