路君年一边写着,谢砚实在看不下去,就在一旁指导,于是,路君年一边要分心应付谢砚,一边还要在心里提醒自己,不能把叙事的视角弄错了。
路君年没打算现场编造一次相遇,万一谢砚问起细节,很容易穿帮,所以他决定如实写,不过他现在是元洄兄长的身份,得以元洄的视角来写跟他自己的相遇,如果中间视角模糊了,或是没有留心,一下变成了他自己的视角,便会被谢砚看出端倪来。
直到铃夜带来的纸页全部写完,路君年才堪堪停笔,钟译和将纸页按顺序在桌上铺开,谢砚一一看去,越看,眉头皱得越紧。
“他宿在云梦城外城?”谢砚问。
路君年没有将遇到谭珊俟的事写在纸上,是从第一次参与夜集那晚写起的。
他点了点头,谢砚抿了抿唇,推测道:“千里迢迢来到云梦城,却选择住在城外城,估计身上的盘缠被路上的劫匪搜刮走了,所以才在云梦城给人教书。”
不得不说,谢砚猜得八九不离十。
“他给谁教书?”谢砚又问。
路君年看向元洄,元洄一拍脑门,道:“呀!没仔细问。”动作要多夸张有多夸张。
谢砚又仔细地看了一遍,问:“他为何会来彩云间,不是潦倒到需要教书赚钱了吗?”
彩云间是云梦城最大的酒楼,每一顿饭需要用的银两也比其他地方的多,路君年这些行为有前后矛盾的地方,只有可能是彩云间有他不得不见的人,不得不做的事。
“许是手里有钱了,想来潇洒潇洒?毕竟彩云间三层还有特别的雅间。”元洄说完,冲谢砚意味深长地笑了笑。
谢砚斜斜地睨他一眼,淡淡道:“他不是那样的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