路君年肯定地点了点头。
他要透露给谭珊俟的信息已经说出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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谭珊俟目光放空地静立良久,忽而一笑,转头看向路君年,说:“有没有一种可能,就是右边的交易人沉的船,之所以没有准备那么多衣物,是因为他们确信能够很快逼谭家应下交易,然后以最快的速度离开云梦城?”
“谁知半路杀出了另一拨人,打乱了他们的计划,让他们不得不多待了这么多时日。”谭珊俟深深地看着路君年,“这么推测,也合理吧?”
路君年身体一僵,谭珊俟的猜测不无道理,从另一个角度来看,反而是谢砚的嫌疑更大。
路君年:“不,他们要是找谭家合作,一定提前了解过谭家的交易方式,一定知道谭家不会轻易应下那样大的交易,谭家绝对会深思熟虑后才下定论。既如此,又为何会一点准备都不做?白白让自己在云梦城难受这么多日?”
“会不会那个没换衣服的交易人其实换过里衣,只是中间没在谭家的日子洗了,直到今日又重新换上了?而且,里衣里衣,自然是穿在里头的衣物,你就匆匆一瞥,怎么连人里衣是什么样的也记得一清二楚,这才不太合理吧?”谭珊俟意味深长地看着路君年。
那本来就是随口编的,路君年只是看钟译和没有换外衫,才借着这样的机会,将自己知道的信息引出,没想到谭珊俟这么敏锐。
他差点忘了,谭珊俟能在春试中拔得头筹,自然不是省油的灯。
不过,即便被谭珊俟怀疑,路君年面上也没有一丝撒谎的心虚,笃定道:“我向来如此,明察秋毫。”
“你还真是大言不惭,难怪元洄说你脸皮厚。”谭珊俟轻笑了几声,道:“你话题引导得实在明显,就像是开了天眼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