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想到有这样的可能,谢砚就感觉心口揪得疼痛不已,便更加怨跪在他前方的汤成玉。
就是这个人骗过了他的眼睛,让路君年逃走了!
“他一天不回来,你就一天要过这样的日子。”谢砚冷声道,起身将手中的书盖在汤成玉头上。
“书掉在了地上,你就死定了。”谢砚话语中带着狠意,做完这一切,往殿后走去。
“太子殿下!”汤成玉突然大声喊道,谢砚回头,沉默地看着汤成玉。
汤成玉抿了抿唇,这是路君年很喜欢做的一个动作,一般代表着他无话可说,或是心情不悦。
谢砚一时间勃然大怒,冲过去拽着汤成玉的前襟将人提拧起来,头上的书本掉落在地毯上,发出沉闷的响声。
“不许再模仿他!”谢砚猛一松手,将汤成玉丢在了地上,“你以为你模仿得很像?如果不是我那段时间忙着宫里的事,我也不至于连他的背影都认不出来!你的模仿简直拙劣至极!”
谢砚一番话说得咬牙切齿,汤成玉跪了太久,双腿发软,跌坐在地上,仰头看着谢砚,平静地说:“宫里的事,不就是娶太子妃吗?太子其实一直都知道,少爷为什么不愿留在京城,谁会愿意眼睁睁看着自己喜欢的人跟另一人拜堂成亲?少爷向来会掩饰心境,将不悦通通埋进心底,太子当是知道的。”
谢砚眸光深沉地看着汤成玉,静待着他接下来的话。
汤成玉从前从来不敢对他说一句忤逆的话,如今却像变了个人,谢砚知道,这是路君年对他的影响。
“太子自以为是地认为什么是对人好,一个人安排好一切,我相信您有这样的能力,所以在遇到少爷之前,我愿意听从您的所有指令,因为您是天,天永远是对的。”
汤成玉缓缓道:“直到遇到路少爷,他给了我一份看起来体面的职务,我不用永远活在铃夜的标志之下。我在您的要求下变成过很多人,体验了很多人的经历,但只有在路府,在给桃树浇水剪枝时,我能以自己的面容站在阳光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