马夫应下,这辆孤独的马车上没有挂一盏灯,只挂着一只小小的铃铛,马车一动,便发出清脆的响声,悠扬着驶向另一条小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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六月初,东宫内的婚殿,谢砚一身大喜红衣站在主殿门前,双眸漆黑,隐隐酝酿着风暴。
他已经在这里站了两个时辰,吉时已过,殿内却迟迟没有拜堂开宴。
“他怎么还不来?”谢砚眸光锐利,冰冷地望着进入东宫的那条必经之路,问站在他身边的钟译和。
钟译和知道他问的是路君年,他也纳闷,早上的时候,铃夜还曾说过路君年在府内习字作画,他是太子侍读,不可能不来参加太子婚宴。
“许是路上出了什么事?今日城内也热闹,也许堵在了路上。”钟译和说出来,自己都有些不信。
什么样的事情,能迟到两个时辰?
谢砚一甩衣袖,大步往宫外走去,火红的衣装上金龙翻涌,他边走边说:“译和,备马!”
钟译和眉头一跳,很快道:“是!”
然而,还没等谢砚走出多远,大太监就赶忙跑到了谢砚身边,说:“太子殿下请留步,皇上让您速速回主殿拜堂成婚。”
谢砚脚步稍顿,说:“还有一位贵宾没来。”
大太监从宫人手中拿出一张信笺,递到谢砚手边。
谢砚不明所以,还是打开看了,看到第一行字就气血上涌,握紧了双拳。
“吾皇亲启,微臣路君年,今日特来请辞太子侍读一职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