路君年只感觉遍体生寒,身后阮芸萱的声音越来越小。
“你,放任不管吗?”路君年艰难地问。
明钧惟脚步一顿,目光望向远处,道:“管过。”
“看来我没看错人。”路君年深知只有位高者才有话语权,他们左右不了这样的局面,但明钧惟有这颗公义之心实在难能可贵,这也是他最欣赏明钧惟的一点。
明钧惟淡笑了下:“管过,管不了,我也是在那时候改变了我的一些想法,所以后来,我才没那么排斥跟你们站在同一阵营了。”
大元律法做不到绝对的正义,但拥护一个相对公正的君主,也不失为一个策略。明钧惟如是想到。
两人已经走到了地牢深处,明钧惟站定在一个牢室前,抬了抬手,对路君年说:“这便是罪妃阮氏。”
听到明钧惟叫自己,牢室内的女人缓缓抬起头,朝这边看来。
路君年心里一惊,阮妃已经彻彻底底变了一副模样,不再端庄贤淑,身上属于上位者的贵气荡然无存,温柔的双眼被仇恨蒙蔽,变得锐利而具有攻击性,眉头下压,眉尾上挑,看着极不耐烦,在看到路君年的一瞬间,咧开嘴扯出一抹笑,嘴唇从中部干裂开来,形成了厚厚的血垢,看着尤为瘆人。
路君年还未说话,阮妃直直站起身,晃着身体姿势怪异地朝他走来,路君年猜她腿上应该有伤。
阮妃猛地一下将双手上的镣铐砸在木栏上,铁链吱吱嘎嘎地响着,听着格外刺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