路君年一听,忙推开身前人,立在一旁也跟着拱手叫了一声“太子殿下”。
谢砚不悦地皱起眉,目光落在明钧惟身上,话语中带着尖刺,讥讽道:“明大人真是热心肠,随便人问起案件,就带着人来地牢见犯人,案件内情也一并倾囊相告。若刑部的官员人人都如你这般尽心尽力,大元的治安不知要好上多少。”
明钧惟宠辱不惊,道:“不敢当。”
谢砚不依不饶:“明大人哪是不敢当,可是太敢当了,京中谁不知道明大人是方大人的得意门生,还说你年少可为,国之栋梁,我的侍读三天两头来找你,说不定也是看准了你的才能,对你青睐有加。”
眼见着谢砚越说语气越挖苦,路君年出声打断:“太子殿下,太傅让抄的书籍可有抄完?”
曾柯师前几日确实下发了这样的课业。
谢砚深深地看着路君年,说:“没有,你一大早就没见人影,我就一直在找你。”
一句话说得暧昧不清,路君年很快冷下脸,说:“太子已不是三岁小孩了,不过抄一本书而已,怎还需要人陪?”
路君年暗地里谴责他不勤勉。
“我抄书抄得手疼,你得在我旁边我才抄得下去。”谢砚大言不惭道,并不觉得这话有什么问题。
路君年轻抿唇,感觉胸口更闷了,四肢发凉,天上的太阳也照得人头晕目眩,刚刚在地牢里的那股难受劲再次涌上心头,他甚至能感觉到心口的跳动声一下下撞入他耳中,另两人的争执声很快就变得模糊不清。
“太子殿下,路侍读不舒服,还是让微臣送他回路府吧。”明钧惟见路君年明显脸色发白,说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