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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元国偷窃财物并不是重罪,且他当场人赃俱获,并没有造成太大的损失,所以刑期仅有三月。

此人是地牢的常客了,几次进出地牢,明钧惟对他很是眼熟,若能为他安排一份差事,说不定能让他不再祸害其他百姓。

窃贼狐疑地打量他,见路君年一身气质不俗,以为他是哪家的大少爷,不知世间险恶,以为善意能轻易打动人心,不经嗤笑了一声,说:“人唐大小姐可也是这么说的,结果呢?在审讯室内对我拳打脚踢,生生从我身上剥下了一块肉!”

路君年微眯了眼,问:“她无缘无故剥你肉?”

明钧惟在旁说实话:“他一开始没认出来唐大小姐,以为可以占到便宜,碰了人一把,就被唐大小姐用短刀割下了腿上一块肉。”

窃贼很快扑到木栏上,手脚上的铁链发出沉重的拖行声,他大声嚷嚷道:“她唐家人位高权重,就能随意舞刀弄枪,伤人性命吗?”

“你一个流民无权无势,就能随意调戏女子,抢劫过往百姓吗?”路君年用窃贼的问法反问回去,本就没有睡好的困倦眼神在昏暗的地牢中更显沉郁。

他后悔刚刚提出给窃贼找临工的建议,冷声道:“地牢环境潮湿,常有鼠蚁出没,你腿上的刀伤若不及时治疗,肯定会落下隐疾,比如局部溃烂生疮,伤口处长出白蛆,夜里被白蚁啃食伤口,啃到见骨,再长不出新肉,只能截肢,到时候不止是没办法再去抢劫,连基本的生活都成了问题。”

窃贼越听路君年说,脸色越差。

路君年紧盯着窃贼,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,说:“我问题只问一遍,你回答得好,我便请大夫为你治伤,若你不愿回答,便在这里自生自灭!”

窃贼咽了口唾沫,他原本并不害怕受伤,这些年抢劫过那么多次,也不是每一次都能成功的,他有时候也会被人打得满身伤口,比现在再差的时候也不是没有,但如今听路君年这么一说,他隐隐感觉腿上的伤口似乎真的有蚂蚁在爬,又痒又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