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明钧惟否认:“我并不这么觉得,他做事情很随性,但从不跟我说那么做的原因,就像他说来京城就来了。”

路君年将木头玩偶上的划痕递给明钧惟看,说:“我觉得,他可能不是把所有喜欢的玩具全部带走了,恰恰相反,他是留了个最喜欢的放在你这里,让你时时刻刻看到它就能想起他在这里待过的时光,勾起你的回忆。就比如,你刚刚看到玩偶的头掉了的时候,愣神了一会儿,你是想到了什么?”

明钧惟不解道:“他确实不喜欢这个玩偶,常常抓着玩偶的衣服到处甩着玩,玩偶的脑袋常常磕碰在墙上桌上,我跟他说过好几次,迟早这玩偶的脑袋会掉,他偏不信,现在这不就摔掉了?”

“如果他真的喜欢这个玩偶,应当好好爱惜才是,怎么会把它弄得又旧又脏,临走前还故意把它落下丢在地上?”明钧惟十分肯定地说。

路君年摇头道:“不,正是因为喜欢,所以才会经常忍不住碰一下摸一下,因为人的触碰玩偶变旧在所难免,可也正是这些脏旧的痕迹,让这个玩偶变得特殊,成为只属于他的玩偶,而不是跟放在商铺店里的其他玩偶一样,虽然崭新,但只属于商铺不属于其他人。这些痕迹赋予了这个玩偶特殊的含义,他如果把它带走,也会像你一样,想起你曾经说过的关于这个玩偶的话。触景生情,便是这样的道理。”

明钧惟觉得路君年说得不无道理,说:“所以他故意把它留在我这里,是想让我愧疚,觉得心里亏欠他?”

路君年点头:“这也是为什么,我说他是性情中人,你仔细看看,他在玩偶身上留了点小心思。”

路君年将玩偶的头和身体都递给明钧惟。

明钧惟将玩偶的头和身体拼在一起,又分开,来回几次后,发现了端倪。

这玩偶买回来的时候被谭珊俟摔过很多次,都没见它的头摔断,可如今玩偶的头和身体间,多了一个很明显的刀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