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跟谢砚已经很像了,可宫里的宫人并不会对他俯首称臣,铃夜也只是在钟译和不在的时候,暂时听他的吩咐,路君年还是一眼能看出两人的不同,对谢砚用尽了所有的体贴和温柔,把锐利锋芒对向他。
手中的纸被汤成玉捏皱,他用右手按住左肩上的铃夜标志,在心里不断告知自己,谢砚救过他命,是主子,而他得听命于他。路君年区别对待也是因为谢砚是太子,他们二人身份悬殊。
明明这并不是第一次扮成谢砚,为何这一次会心态失衡?会想要揭下脸上这张人皮面?汤成玉想不明白。
“字练好了?”路君年的声音突然在身前响起。
汤成玉很快抬起头,路君年就站在他身前,床边的呢喃早不知何时停下,而声音的主人正垂眸看向他手中的纸页,伸手要拿过去。
汤成玉很快放手,路君年还没拿稳,纸页便从两人中间滑落,汤成玉赶在纸页落地前将它捧起,双手托举着给路君年,心有戚戚地看着被他弄皱的部分,期盼路君年不会注意到。
路君年意味深长地看了汤成玉一眼,接过纸页,眸光淡淡地扫过被捏皱的部分,目光在上面停顿片刻,又移开目光看向字迹。
“练得不错,”这是路君年少有的肯定和赞许,他将纸页交还给汤成玉,说:“你颇有天分,今天便不罚你抄书了,去书架上选一本喜欢的书看罢。”
汤成玉不敢置信地看着路君年,这还是那个严苛的路君年吗?
“是我哪里做得不好吗?”汤成玉垂头问,换在往常,他此时已经跪在地上认错了,但路君年要剔除他身上的奴性,训练了很久,才不让他觉得自己犯错的情况下第一时间下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