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落笔收势太早,整个字前重后轻立不住,重写十遍。”
“横折的地方太过僵硬不自然,不够洒脱,运笔再随性一点。”
“这首诗不够工整,上下两句衔接不够,前后两联立意相悖,重做一首。”
“走得还是太慢,步伐迈得太碎,从这个廊下走起,绕东宫主殿一圈,再走一遍。”
……
诸如此类的话语每日发生,不知不觉间,就到了一月中旬。
谢砚依旧没有醒来。
路君年除了教授汤成玉课业,其他的时间都待在密室内。
密室内的书桌被搬到了床边,烛台的位置也随之改变,路君年点了烛灯,就坐在桌前看书习字,抄明年要用的书本,谢砚就在他前方的床上躺着,他一抬眼就能看到。
路君年每每看书乏了,总要抬头去看谢砚,仿佛多看一眼就能让谢砚早点醒一般,目光在那张脸上停留片刻,复又垂眸继续看书。
他将要用的书本抄了两遍,一本自己用,一本留给谢砚,如果谢砚醒来,一定来不及抄书了。路君年心道,被太傅发现就发现罢,左右也不过关几天暗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