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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所有?”路君年接过装种子的布袋,顺手放进手中的竹篮中。

谢砚跟在路君年身旁,头上戴着遮阳的草帽,一边用手扇风给自己降温,一边将路君年竹篮中的布袋拿出来,放进自己背上的竹篓中。

“可不是嘛!那种子虽然不值钱,可来年能种出钱来啊!我怎么可能让人全买走,自然是不肯全卖,大不了我少卖点,那人少给点钱。谁知那人一听说我要留种子,竟然直接说一颗都不买了!”张掌门话说得越来越大声,店内很多其他人也看了过来。

路君年觉得此事蹊跷,又问:“那人没买到种子,可有再来?”

张掌门拉着路君年到了另一间屋子,说:“昨日他又来了,出的价钱比前天还高,还是一样的要求,要全部的种子。”

“全城应该不止你们这一家种子铺,他为何这么执着?”

张掌门叹了口气,说:“确实不止我们这一家,可我听说,其他的种子铺全都把种子卖给那人了,拿着钱正欢欢喜喜地躺家里乐呢!那两个白花花的银锭看着格外诱人,如果不是你说过让我留些种子卖您,我又觉得此事此人有古怪,估计也经不住诱惑,把种子卖了。”

一个银锭是二十两,两个便是四十两,路恒三品官员,在京城的年俸缩减后也才一百三十两,而那人一出手便是四十两,很难不让人生疑。

“这些种子是你们赖以生存的根本,万不可全都卖给了旁人。”路君年给张掌门讲了竭泽而渔、杀鸡取卵的故事,还特地叮嘱他将一些种子埋藏在家里。

张掌门虽然爱财,但懂礼听人劝,很快点头称是,见路君年没有其他吩咐,又出门去忙活生计。

就算有人想让胡泉的百姓好逸恶劳,将种子全部卖光等着明年的到来,也总有人坚守本心,让他们的计划落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