日子就这么过了一月,转眼就到了八月中旬,路君年身上的伤好了大半,鞭痕已经消失,没有留下痕迹,胸口的伤口愈合开始结痂,还未拆线,但显而易见的会留疤痕。
腿上的伤渐渐好转,虽然仍旧无法使力,但新肉已经长出,可惜的是不能恢复成原来那样有力笔直,大腿中间凹陷下去一块,看着有几分可怖丑陋。
路君年拆开纱布看过几次,自己都觉得难看,索性不再将注意力放在上面。
只是,长新肉的部位常常半夜里流脓,时而痒得人难以忍耐,用手一挠便会流血不止,路君年有时候在睡梦中控制不住手,下意识就会去挠,第二天醒来,薄被上红了一片,伤口也裂开了。
伤口这么来来回回裂开了两三次后,谢砚再不顾路君年反对,决定夜夜留宿在偏殿。
一日夜里,路君年半夜腿上痒得不行,下意识地想去挠,手却怎么都伸不下去,他从混沌中清醒,睁眼便看到谢砚近在咫尺的睡颜,而他的双手被谢砚抱在胸前动弹不得。
对方鼻尖抵在他的额头,他的呼吸刚好打在谢砚的喉口,那喉骨似乎比之以往更突出了。
路君年从谢砚怀中抽出一只手,对方很快下意识地想抓住他逃出的那只手,路君年用剩下那只手压住谢砚两只手,对方这才老实下来,抱着那只手紧紧箍着。
得空的手轻抚上谢砚的喉骨,路君年摸了一会儿又摸摸自己的,两相对比下,还是觉得谢砚的喉骨更明显。
他正想收回手,谢砚突然上手抓住了他的手,路君年一抬眸,望进了一双漆黑的眼睛中。
“不睡觉,半夜摸我?”谢砚沉声道,声音带着点慵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