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路君年穿着一身烟蓝色新衣,上面绣着兰花,藏蓝色的腰封上还挂着一个兰花纹小荷包。

这荷包是烟儿给他做的,里面装着茶叶和艾草。

春试要考一整天,中间不能吃喝、如厕,除非交完考卷,否则不能出考场,路君年带着这个荷包,是为了在困乏之时闻上一闻,以明目醒神。

“给你。”一个小巧的坛子递到路君年手边。

谢砚戴着斗笠站在路君年身边,他们站在一个角落,周围没有多余的人。

路君年本是自己过来的,谁知半路遇到了谢砚,对方执意要跟着他来考场,路君年没法拒绝,只能任由他陪同。

说是碰巧路君年是不信的,但好在谢砚知道自己身份特殊,戴了斗笠遮挡面容。

“这坛子用来做什么?”路君年接过谢砚递来的小坛,问道。

谢砚一直拿着一个黑色的布包着小坛,路君年一开始并没有注意到。

“考场内不能如厕,你要在里面待一整天,不可能不拉撒吧。”谢砚说得直接。

路君年抱着坛子的手一紧,抿了抿唇,才说:“没有吃喝,如厕也不是必要……”

“前几年,我听说有位考生因为憋得太久晕过去了,错过了考试。”谢砚打断路君年的话,斗笠下的眼睛带着戏谑的笑,“不带坛子的话,你觉得你是先晕过去,还是先弄脏衣裤?”

路君年面上一赧,他没参加过春试,不知道还有这么个事件,谢砚说得有理,他虽然不愿当众如厕,但也不想憋不住弄脏衣裤出丑,便收下了小坛。

“你不是问过明钧惟,有关春试的细节吗?怎么他连这个都没告诉你。”谢砚还记得路君年在年后曾与明钧惟有过面馆之约。

“这件事实在难以启齿,明大人自然不会放在明面上说。”路君年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