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嘶了一声,然后就感觉到旁边望向他的目光,一偏头,视线就跟谢砚撞上,随后弯了下唇,脸上是淡淡的笑。
谢砚这才回过神,他竟不知不觉间看路君年看得入了迷,慌忙撇开眼,随后又觉得自己没有心虚的必要,哪有人好看还不能给人看的了?
思及此,谢砚毫无心理负担地向路君年走去,走到了他的桌边,垂头看路君年抄了多少。
他还以为会看到古板规整的字迹,却见那白纸之上的字迹轻巧灵动,极具辨识度。
不像谢砚的字迹狂放不羁,力劲十足,笔墨透过纸页还能印在往后的三四页纸上,路君年落笔极轻,翻过写过的页面就是崭新的白页,没有一点黑色的墨渍。
简而言之,路君年运笔非常稳,这不是一朝一夕能够练成的。
“才写了这么点?”谢砚嘴上说着挑衅的话,手却抓住路君年的右手腕,放在旁人看不见的地方轻揉按压,舒缓酸痛。
路君年仰起头看向谢砚,手指轻触到他的衣襟,小声问:“抄书实在辛苦,今天可不可以不抄了?”
谢砚垂眸,自上而下地看着路君年,眼里是他自己都察觉不出的专注。
谢砚:“那便不抄了罢。”
“咚——”的一声巨响,那位玩弹弓的学子终于射中了一只麻雀,麻雀发出一声哀鸣,往下坠入了水中,他原本惊喜地尖叫了一声,看到麻雀掉到水中,又哀叹了一声,俨然射鸟太过专注,忘记了自己还在太学堂。
曾柯师被这一连串的声音惊醒,随后很快反应过来,眼神犀利地一一扫过学堂内的众学子,将他们所做的事尽收眼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