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棱渊俨然动怒,但他的身份不允许他当众跟人动粗,尤其这人还是太子,是自己的亲哥哥。
“路少爷到底是路大人的独子,我不过是见他清瘦,想分他一杯羹,皇兄这般捉弄人,被父皇知道了,是要挨板子的。”谢棱渊说。
“这样啊——”谢砚尾音拖得很长,随后轻笑一声,“那你问问他,我算是在捉弄他吗?”
谢棱渊转头看向路君年,路君年缓缓起身,任由身上的墨汁混着汤汁一路往下滑,很快腰封上也沾满了污渍。
路君年垂着头,旁人看不清他的神情,他淡淡道:“是路某冒犯了太子,既然任由差遣了,自然也没有捉弄一说。谢齐王好意,只是路某真的食不得荤腥,路某先回去换身衣物,再给太子抄书。”
说罢,俯身向两位皇子告辞。
谢棱渊目光在路君年和谢砚身上游移,一阵困惑。
之前派去夜林泽暗杀谢砚的人传来的消息说,谢砚和路君年早就勾搭上了,现在这么看,怎么像是谢砚胁迫路君年的?
就算他再怎么手段狠毒,他都不会对盟友下毒手,叶家跟他站在了一边,他虽然看不起叶添锦,但对方贴过来的时候,他也不会驳了对方的面子,表面功夫还是会做的。
如果谢砚真的跟路君年是一条船上的,他又怎么能这么粗暴地对待路君年呢?对方是重臣独子,身上好歹是有些气血的,也不该任由人这般捉弄。
而且路恒在朝上的样子,也不像是向着谢砚。
只有可能是,他们在夜林泽的相遇只是巧合,路君年受制于谢砚,而路君年迫于谢砚的淫威,不敢跟路恒说,才一直被谢砚捉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