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谢砚边被抽边嚎,转眼就看到路君年在旁边看热闹,立刻又嚷嚷起来:“看什么看!再看把你眼珠子挖出来!”

路君年后退了两步,却并没有移开目光,而是看着谢砚被打的左手。

谢砚两只手上都有很多茧,但真的拿两只手进行对比,就会发现左手手指上的特定部位比较光滑,那是常年拿笔留下茧后旧皮又反复脱落形成的。

不像他是为了规避肩上的伤,谢砚真的是用左手写字的。

“你刚刚还欺负新学子,你这性子什么时候收一收。”曾柯师说着又在谢砚左手上多抽了五下,总算是放过了他。

路君年目光从谢砚手上移开,颔首对曾柯师说:“太傅,我背完《论语学而篇》了,能进屋吗?”

曾柯师看了他一眼,说:“路侍中说你早就学过这篇了,你背《中庸》前十章。”

作为太傅,曾柯师教过很多学子,太学堂官学子的学习情况他早就跟送他们来的朝官打听清楚了。

见没办法进屋,路君年垂头从小包中找出自己抄写的《中庸》,和其他人站在一起轻声地背了起来。

曾柯师背着手在他们身后转了一圈,又踱着步往学堂屋内走去。

早春料峭,屋檐上的冬雪慢慢消融,顺着檐边滴落。

院子里长歪的不知名小树将枝桠都伸到了长廊下,谢砚抬手拽下,然后又突然松手,枝桠立马回弹,上面挂着的雪水弹到了廊下学子的书本上,立刻洇湿了一片,字迹都模糊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