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路君年垂眸,随后摇了摇头。

他很清楚地知道,自己既不痴呆,也没有药瘾,虽确实羸弱气喘,但他能吃食物,他摔伤时,伤口流出的血也是红色的。

见再问不出其他,路君年说:“你顺便把这张药方交给太子,让顾太医看看。”

柏芝慎重地将药方叠成小卷,放入了一个圆形暗匣中,而那暗匣底部,是铃夜的标志。

事情没有任何进展,但好在路府并没有发生任何异常。

过年前一晚是除夕夜,大街小巷全是鞭炮声,街上到处是红色的炮纸。

即便路府很大,路君年的屋子离府外很远,都能听到外面劈里啪啦的声音。

烟儿早早就让人将红灯笼挂在了廊下,红色的绢布挂满了立柱,每一扇窗户上都贴了红色的生肖剪纸,就连那光秃秃的柳树上都挂了红色的小灯笼。

院子里地上的地灯里换上了红色的蜡烛,隔十步路就有一盏,将黑夜照得明亮,像是红色的星辉。

子孙较多的府邸内此时都是一片欢声笑语,众人围坐在大桌边上,堂内少的也有两三桌,多的五六桌,觥筹交错间互相借着酒意说些真心话,因为是一家人,所以并不介意互相开玩笑。

男人们热闹投壶,女人们击鼓传花,小孩子围成一团捉迷藏,大笑大叫着在屋子里乱窜,口袋里装着的糖果都快要溢出,被后面的孩子捡起吃掉。

京城里热闹的人家很多,这其中却偏偏没有路家。

路家的主人只有两位,每到除夕夜,路恒都会挖出一坛桂花酿,沉默地喝酒吃饭,路君年在一旁静静地吃东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