路君年的唇被自己咬伤,唇上传来清晰的疼痛让他皱了眉,但他也知道谢砚在帮他,眼睛看着屋顶上那根粗大的横梁,尽量忽略那阵痛感。

“细皮嫩肉的,怎么偏要独自离京出远门。”谢砚不像在问话,只是闲来无事随口说说。

路恒并不是京城人,祖籍在京城东部的胡泉,二十年前入京做官后才举家迁至京城,路君年的母亲年湘死后葬回了胡泉,所以每年都需要往胡泉祭奠一趟,只是这次路恒事务繁多抽不开身,他才独自前往。

当然,这些都属于路家家事,路君年自然没理由跟谢砚说。

“你真该感到庆幸,我刚好从京城来夜林泽狩猎,不然你的身体就该被野兽啃食掉了。”谢砚故意放慢了手上的速度,揉搓着那逐渐红润起来的唇瓣。

夜林泽,大元国最大的狩猎场,只往山里开了一条官道,每年秋天的猎会都会来夜林泽,上至皇帝皇后,下至文武百官走的也是官道,而官道外的地方全是原始的森林峡谷,里面息居的猛兽必然不少。

路君年曾在书中的杂画志中看到过有关夜林泽的详细描述,却不曾想这夜林泽竟就在胡泉到京城的路上。

他活两世,都如此幸运,在夜林泽转危为安。

路君年回头看向谢砚,左手攀上谢砚给他上唇药的手腕,轻压着他说:“你们也是从京城来的,不知是哪家的小公子,路某回京后一定会好好感谢你们。”

他再一次想让谢砚说出身份,好实行之前的计划。

谢砚半眯了眼,眼中探究意味明显,忽而凑近路君年,近到路君年都能够看清他唇边的细小绒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