成景年摇头,“来信只询问咱们何时出发,并未多言一字,想来只是掌门师伯闲来问候。”言毕,他将信件呈上。
谢长舒接过信件摊开看,只扫一眼就因这字迹显出的焦急而蹙起眉头。他们这一南下也有一月,另一边的尹昊天想必早已领着山派弟子在西望山驻守多日。按尹昊天的性子,若有来信不会不报平安,想来是那边的形势蠢蠢欲动,而对方着急但也不想直言叫他担心。
垂眸许久后,谢长舒复现出面上的行若无事。他道:“白日的安排照旧,其余人随本尊,明日便启程。”
成景年作了一揖,“那晚辈下去吩咐了,顺便通知师尊。”
“好。”谢长舒点头。
不久后,大堂内的弟子都忙活了起来。谢长舒用饭后呈着端盘拿了几瓶伤药上楼,去寻贺君辞的客房。
几个青冥峰弟子虽皆知贺君辞偷偷下山,但都还未将他与同行的车夫等同上。是以谢长舒这一路走得小心,躲开了众人视线才找上门,轻轻敲响。
“君辞,你在吗?”谢长舒微缩在门缝边,声音也分外小,“为师忘记你还有伤,你敷过药了吗?”
这一边没什么住客,走廊上的灯也只有几盏。久等着人回应间,一阵阴风吹灭了右手边的一盏。
谢长舒愣愣地盯着火灭后的黑烟,陡然升起一种不妙的预感。几乎同时,他推开了门,而迎接他的却是空荡荡的房间。
“这么晚了,人跑哪去了?”谢长舒迈了进去就驻足下来,探了些头左顾右盼,丝毫没有发现脚尖几厘外的一条细线。
正犹豫着在屋内等还是出去找,他猝然感到后背发冷,像是被谁盯上似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