扶盈盈说话时,虽语气不显,但谢长舒能看出她眼中的恨意较忏悔更多。

不久后,他肃下神色,淡淡地道:“且不论本尊与魔族对立,令尊此次害人就算魔界不惩罚,修真界为给百姓一个交代也是不会放过的。”

言毕,他收回目光,轻抿着茶水。

扶盈盈见对方无意救人,愈发慌了。她跪爬了几步靠近,被贺君辞拦住了。

“仙尊!”她已是声声泣泪,“父君罪不至死。如今他和娘亲被关押在银笼,怕是明日就要被剖出丹元了。”

“那座拍卖楼还干这种生意?”谢长舒眼眸微瞠。

“是,盈盈擅毒,曾出入过那里。剖丹是前些日子偷听到的,但以往拍品为毒时活人当场试毒!”

霎时,谢长舒心里五味杂陈。这个逐渐真实的世界终究存在着污浊和险恶,而他不得不认清,也做不到旁观。

良久后,他长叹一声,道:“本尊不亲自出手,但明日会到场跟拍主讨个说法,而能否趁机救出父母就看公主有没有勇气了。”

扶盈盈顿了片刻才会意过来,重新叩下头,“谢仙尊垂怜。”

不知不觉,窗间过马,匆匆掠过的倦鸟也正归巢。

谢长舒一瞥天色,想到白日和成景年的约定,暗道不妙。“君辞!为师得走了。”他猛得站起,从人身前跨过,“你替为师安顿好盈公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