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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后生, 咋啦?可是还犯恶心?”大爷回头注意到孟长安脸色苍白,上前关切问道,犹豫了下,“要不先去饭店吃个饭休息下再走?”

孟长安摇头, 下一秒酸涩呕吐的感觉绵延不绝,他被大爷扶至树荫下,又靠着树休息了一会,这股难受的劲才缓过来。

大爷看着他直叹气,“后生你这身体可怎么办哟?”小小年纪一身病气,以后连讨老婆都难。

孟长安取出被太阳晒得发烫的水瓶,拧开抿了一小口, 水是温热的,他并不是很想喝。

“大爷, 我现在好了,我们走吧。”

老是在这地方呆着也不是,先前说好搭顺风车的人还在等着他们。

他们两的行李堆在牛车上,板车上能下脚坐人的地方变得窄小。幸好孟长安体型偏瘦,大爷更是无所谓的上前与赶车的人坐在一块。

待他们坐稳,那人扬鞭轻轻一挥,牛迈开步子。

日过中天,黄土泥尘的大地散发着蒸腾热气,一辆被牛拉着的板车路过,板车前坐着一持绳挥鞭带草帽的人,他的皮肤被晒黄黑,车身后留下两道重重车辙印与飞扬在空中的沙尘。

孟长安在摇摇晃晃的板车上靠着行李睡着,他是用手撑在行李箱上,头枕在胳膊上的。

在过于明亮刺眼的阳光下,他的唇苍白干裂,纤密的眼睫颤抖,睡的并不安稳。

孟家早些年在孟家村是很有话语权的,家里连着出了好几代村长。孟爷爷是个忠厚老实的人,比起挡大责他更喜欢过好自己的一亩三分地,于是到了孟爷爷这一代,孟家渐渐退出孟家村的大舞台。

孟长安提前写了信,村里面的信都是统一托人去镇上取的,往往谁谁谁来信不出半日大家伙都会知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