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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婶欲言又止,因常年劳作而显粗糙黝黑的手局促握于膝上,“婶子听说你有个姐姐在乡下,要不你去投靠姐姐吧,老是这样子不是个事。”接着她急急补充,“婶子不是要赶你或者嫌你麻烦的,就是担心你。你想想这次,要不是你陈叔偶然回家一趟,那,那怎么办?”

她是个在地里耕耘了大半辈子的女人,即使后边来到城里也依旧起早贪黑卖着早点,没什么文化,生怕自己的表达让孟长安误解。

孟长安低头在想这件事,说实话,他不是很喜欢这位名义上的姐姐。

父母去世前担心的拉着他的手叮嘱他要去找姐姐,他们预料到孟长安是无法好好照料自己的。

事实也如此,半个月里他便入了三次院,卫生院的人都熟悉了不少。

陈叔事不关心高高挂起,觉得这是男娃娃的选择,被陈婶掐了掐胳膊才咳了几声跟着附和。

孟长安再次抬头,腼腆笑了笑,“好,我会好好想想的。”

陈婶对孟长安的性子了解,他诚实懂事,是个听话的好娃娃,听他这么说她的心也就放下了一半。

接着她对孟长安叨叨起这次昏倒的原因,医生说了是他炒的四季豆没熟,吃了中毒,若晚几小时发现,就不只这么简单躺上几天了。

几日后,孟长安收拾出一个皮箱的行李,里面只装了少许的换洗衣物与书籍,他不是一个重物欲的人,对身外之物并不追求。

他将皮箱放至客厅,为床铺、沙发以及电视等家具电器盖上层挡尘布,看着熟悉的家,孟长安心中感概万千。

即将远行,他带上了父母写的信以及遗留下来属于孟茹的财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