楼船老板很是无奈,这官家小姐实在太娇气!不过是晕船罢了,忍个一两日也就过去了,为何就死活不肯走了呢!
好在随行的护卫头领是个大气豪爽之人,只要银钱给够了,船老板也不好多说什么,只能等着那官家小姐休息舒坦了再继续出发。
临河小村庄自然没有酒楼客栈,曹芳菲一行只好借住在一富户家里。
富户当家人乔老汉为人小心又谨慎,见借住的是官家女眷,便带着家里所有男丁去了同村亲戚家搭伙,只留了老妻带着媳妇孙女伺候贵人。
乔老太太带着儿媳将三间正房全腾了出来,王家随船跟着的丫鬟婆子换上他们从府里带出来的生活用品,包括床褥锦被、壶盆杯盏等。
如此折腾了将近两个时辰,在太阳快要落山的时候,曹芳菲才病恹恹地靠在铺着杭绸锦被的简陋松木架子床上,有气无力道:“呵,我这便宜父亲当真是狠心,为了家族名声,竟是半点血脉亲情都不顾,这是将我这个没有价值的女儿给流放了?”
曹芳菲原本还想取得王家支持,一同站在安顺郡王这一边,与韩首辅一系抗衡,如今看来,这王家人实在不堪为谋!
蒹葭不懂曹芳菲的这些算计,闻言只委婉宽慰道:“小姐,听说江南是鱼米之乡,气候也好,一年四季都暖如春,王家又是当地大族,想来不会让小姐受别人委屈的。”
曹芳菲冷笑道:“不受别人的委屈,却要受他王家的委屈,到时候怕是连婚姻都不能自主。”
蒹葭见此,也不敢再多说什么,可心里却忍不住腹诽:经历过换女等一桩桩丑事后,小姐的名声早就毁了,与其留在京城被人说嘴,倒不如离开,凭着小姐生父的地位,想来那王氏宗族里的人也不敢随意欺负她们,至于婚姻,那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,本来就由不得自己作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