鲁师傅瞪了自家兄长一眼,没好气道:“你在替大郎求那恩荫名额之前,是不是也该先问问阿瑜用不用得上,而不是自说自话地将其视为囊中之物!”
“……我、我这不是还没来得及问么?”鲁主事闻言有些心虚道。
坐在一旁瞧热闹的林青瑜八宝茶都快喝完了大半盅,鲁主事跟鲁师傅才终于言词客气地说明了来意。
说白了就是鲁主事想要接了造卷轴纺纱机的项目,只是报酬的话,却是希望林青瑜被评了匠级后,能给他大儿子一个国子监的恩荫名额。
林青瑜听完后,有些犹豫道:“如今评级还是没影的事,那恩荫名额也不知能得几个,我家里还有一个读书的弟弟,再过两年就要下场科举,到时候说不得也得用上。”
朱成宣听了这话终于憋不住了,跳出来说着风凉话道:“林宏山那二愣子的种,又是在浙江参加科举,啧啧……,那恩荫名额你还是给他留一个的好!”
鲁主事只听说同样也是在浙江参将科举,立时便倒吸了一口凉气,同情道:“江浙科举难,难于上青天啊!”
鲁师傅也同样感慨道:“大旻学子必须回祖籍参加科举,当年太/祖/父/来京城神机营时就应该跟绍兴鲁氏分宗别立,也勉得儿孙在浙江科举场上空消磨光阴,哎……,也不知他老人在地下知不知晓。”
鲁主事对此颇为赞同,闻言肯定道:“大郎每回乡试落榜回来,都会去后院祠堂里点香哭问,问/太/祖/父当年为何不分宗?他老人家在地下想必是知晓的。”
“……”浙江乡试已经将人逼到这份儿上了?
林青瑜跟朱成宣两个面面相觑,听了这话有些想笑,但又觉得若是真笑出了声来,未免会显得太过冷心冷肺。